<喻叶>深度浅眠 01

本文含有非自愿性( )要素

烦请自动排雷



>>>>>

黑暗中有什么在滋生,蜿蜒绕转如藤蔓。

 

  他先是睁开眼睛,然后几度地怀疑自己是否有睁开,太过昏黑了,不是夜晚略带月色的迷蒙,他就像是被丢入一个漆黑的空间里,四面八方都有黑色在碾压过来。迷茫之后是越来越浓厚的恐惧。

 

  紧接着就注意到了,是脑内浑浊的钝痛暂时掩盖住双眼上的违和,随着眼睑慌张地颤,那感觉也越发鲜明——

 

  有人蒙住了他的眼。

 

  再然后是刺痛,来自四肢上每一块关节骨,他试着挣扎意识到左右脚可能有一只被扭伤了,一阵锐利似锋芒的痛感顺着小腿切割而上,他疼得额角冒汗,却辨不出痛感来源于哪一只脚。

 

  他试图冷静下来,深吸气再呼气,肺部也灼烧般地疼,长气流被打得断断续续,像剧烈运动之后喘不上气来。

 

  哮喘般的呼吸突然止住,他能感觉到汗珠顺着额角滑落,全身上下依然是令人难耐的痛苦,他却克制住不发出一点动静。

 

  仿佛是衬托他的紧张而存在,那步伐声温和缓慢,笔直地向他逼近。

  

 

 

  “叶警官?叶警官。”

 

  施加在肩膀的力度不怎么温柔地惊醒了他,酸麻感从脑门直达全身。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,第一下难过而涨疼,逼得泪花都要渗透出来,第二下世界清明,来人俯视着他,脸部被马克杯遮挡住。

 

  挪开盛满冷茶的杯子,来人好脾气地重复了第三遍:“叶警官。”

  

  “早?”

 

  “不早了,下班了。”来人帮他把茶水倒掉,从饮水机里盛了一些温水,手腕旋转着任水流清洗茶渍。

 

  “嗯……”

 

  叶修环顾四周,诺大的办公室已然空无一人,黄昏暖橘色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间流淌而下,映照在一排空旷的办公桌前,确实是一派下班后的景象。

 

  “谢谢你叫醒我,”他勉强牵起嘴角,“我什么时候睡着的?”

 

  来人把干净的杯子放回他面前,自去取了挂在一旁椅背上的外套挂在手上,“这我倒不知道,但是四点左右就看您趴在这儿了。”

 

  能昏睡到这个地步,怕是有一个小时了。叶修垂眼凝视腕上的手表,五点二十分,还有不少时间。

 

  “那我先走了,”来人冲他挥挥手,“最近的事儿辛苦叶警官了。”

  

  “好……再见。”

 

  叶修张口还欲再问些什么,办公室的大门已经被掩上了。脚步声逐渐远去,身边再次归于寂静。

 

  他默然地闭上嘴,却总有些奇怪的感觉。

 

  刚刚的那个人,他认识吗?

 

 

大城市会不会偶尔令人感到不安?

 

  自小在大型城市里居住惯了的人也许也会有这样的感觉,在家乡还好,一旦因其他原因迁移至某地,那种不安感永远更胜于处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乡镇。可能是因为陌生,陌生的同时还要接受目不暇接的繁杂,你觉得周边的环境不再那么受你掌控了,退路也不再那么清晰了,于是不安感随之而来,并不是翻江倒海的疼痛,它种子一样不痛快地扎在你内心的某处角落,时不时伸出一点茎叶刺疼你,提醒你它的躁动。

 

  有句话说得好,获得了更广阔的天空,也失去了脚下厚实的土壤。

 

  而叶修花了十二年时间都没能将那粒种子根除。

 

  他二十二岁时从北京毕业,辗转过杭州呆了一年半,又被上头发配到了更加南下的地方。广州是一个很妖魅的都市,它有现代城市所因具有的一切配置,从崭新繁忙的商业中心直到灯红酒绿的市井繁华,无一处不在透露着它的诱人所在。它太大,人太多,商贸历史太雄厚,靠着界限,有形形色色的人。本地,外地,来去匆匆,只有少部分人能在叶修的记忆里留下那么几笔,这并不是一个足以让他有归属感的地方。

 

 

  “嗳,老叶,刚下班?”

 

  大门口伫立着一个穿着制服内衬的男人,男人听到身后的动静,转身向他打招呼,脸上满是松了一口气的神情。

 

  “怎么在这站着呢,你不回家?”

 

  魏琛苦着一张脸:“车被老板借走了,快借我搭个顺风车,哥请你喝酒。”

 

  “酒就免了,”叶修下意识再看看腕表,“请我吃顿晚餐好了,正好我赶着急事。”

 

  “成。吃啥?”

 

  “唔,莲香楼的糯米鸡,陶陶居的麻皮乳猪,泮溪的牡丹虾……”

 

  “你走开开开开开,赶急事还想吃几家!”

 

  最后叶修开车带着魏琛去了一趟自己常光临的港式茶餐厅,店小而安静,入驻G市不久后苏沐橙介绍他来的,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十几年的老顾客。

 

  老板是一对眉慈目善的老夫妇,他们刚刚落座,老婆婆便微笑着递来了菜单,和叶修寒暄一会儿,待二人点完餐后退回了后厨。

 

  “是个好地方啊。”魏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店内,灯光是暖色调的,墙纸和桌布带着相同的碎花印纹,收银台上摆着小型盆栽和老板一家人的相片,充满生活气息,是个令人愉快的小店。  

 

  “是啊,”叶修打了个哈欠,双手反握,脊背微弯伸起了懒腰,“尤其是知道你要请客之后,这店就看着更顺眼了。”

 

  魏琛骂了声,又皱起眉头:“你最近怎么老犯困?”

 

  叶修心虚地想起自己才被人叫醒:“哪有,哥上班精神风貌好得很。”

 

  “你还有什么急事,这么累了就该回去睡觉。”

 

  “今天是周三。”

 

  魏琛不说话了。

 

两杯冰镇奶茶在这时端上来,棕色的饮料盛在玻璃瓶中,半个瓶身则都被埋进了冰块里,是极老式的装盘。

 

叶修撕开吸管的包装,直管带着些微阻力没入到液面以下,也没有去饮用,他呆呆地望着管内的液面高度不断上升,最终和周边持平,有些犹豫地搅了搅。

 

“……你还是要去那个鬼地方?”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魏琛的眼,他呷了一口奶茶,语气有些惶惑。

 

叶修故作轻松地笑:“忘记了就是要想起来。”

 

“老叶,”魏琛急了,“你明明就知道这根本没有必要,只要你说一个不字,上头就拿你没办法……”

 

一根指头从对面伸过来,掂着瓶子把瓶口重新糊回男人的嘴。对着只能发出呜呜声怒视着他的魏琛,叶修的神情十分平静。

 

他轻声说:“我当然都明白,老魏。最近我一直很疲累,因为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疯狂抗争,它告诉我别去这么做,我所忘却的东西可能很危险,危险到一旦回想起来我就会精神崩溃,但是——”

 

  他苦笑着松开了那根指头:“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该想起来,想起那个人的容貌,把他绳之以法,这到底是警/察的意志还是某些我说不清楚的原因,我已经搞不懂了。”

  

  魏琛深深地注视着他,叶修的眼底也毫无惧色,直直地迎上来。

 

  末了,他做出妥协:“……如果这是你的选择。”

 

  这个话题很快就像没有发生过那样被匆匆带过,一道道家常美味花朵般展开在桌面上,两个人像喝醉酒一般抱怨起工作日常,争论起天南地北。叶修在收银台前最后将了他一军,魏琛骂骂咧咧地掏钱包付钱,等待账单的途中叶修嘴边叼着未燃的烟漫不经心地笑,他低头看着那抹浅浅的弧度,心中仍旧存着一个化不开的芥蒂。

 

  ——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叶修被发现时的样子。

  

 

  痛。

 

  痛。

 

  痛。

 

  浑身上下都疼,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,尖叫被扼杀在喉口,有什么东西锁住了所有妄图逃出的气流,它卡在那里翻搅,灵活撩拨着他已然无力的舌,冰冷从舌根传遍整个口腔。

 

  手,那是一个人的手,手指,可能有两根,三根,最末的关节都堵在唇边,满满当当地占据住他的嘴。

 

  他半跪在地上,脸颊贴着刚刚坐着自己的椅子腿,紧缚感由于动作拉伸而更加鲜明,绳子压住了一些翘起的衣角和被剥落至腿根的长裤,压迫加重了窒息般的难受,他却连求饶都做不到。

 

  仿佛被眼前这份情景取悦了似的,让他陷入这般境地的人笑出了声,音色低沉,开心得发抖。男人的手掌有力扣住他的肩膀,轻轻松松就将弓起的脊背下压至地面,紧接着一抹寒凉隔着衣物触到他的脖颈,沿路向下,偶有停顿,逐渐呼吸到空气的肌肤告诉他,男人是在避开那些绳子,一刀刀划断他的衣物。

 

  破碎的衣料被抽出去,男人的五指抵上他裸露的背部,细细刻画上面伤痕的纹路,力道极轻,宛如情人间的爱抚,也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情色意味。

 

  想到这里,他顿住了。

 

  男人觉察到了他的所想,笑声更加肆无忌惮,男人俯下身,贴着他的耳廓呢喃吐息。

 

  “……”

 

  他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,令人恐惧的坚硬已经抵在了后方,太过干涩灼热,敏感的肌肤几近要被灼伤。男人放在他口中的手已经收回,和另一只手一起牢牢握住他的腰部,他太过震惊,极具加速的呼吸中竟是吐不出一个字。

 

  下一秒,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尖叫,剧痛填满了他的内部。




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>

深夜犯病的脑洞 相信你一定可以看出套路()

文粥粥和这个垃圾文章名的来由都在下一章  

还蛮黑的 反正我都写在前面了 不许挂我 挂我就怼你(;д;)

叶叶:都是叶警官凭什么差别那么大

 
评论(7)
热度(50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一二三四|Powered by LOFTER